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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從切爾西藝術與設計學院畢業後,志賀理江子開始展示她在倫敦生活五年期間創作的三組攝影作品——〈Jacques saw me tomorrow morning〉(2003-04)、〈Damien Court〉(2004-05)和〈Lilly〉(2005)。 2006年,她廣泛參與了為澳洲-日本交流年組織的專案,並參加了在布里斯班和仙台舉行的兩次為期六個月的藝術家駐村計畫。她在這些駐村期間創作的作品後來被命名為〈Canary〉,並由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主辦,在澳洲多家畫廊和博物館舉辦的“Rapt! 20 Contemporary Artists from Japan”,以及在仙台媒體中心舉辦的“Re: search, Art Collaboration between Australia and Japan”。
今年,她在倫敦創作的三個系列被編入《Lilly》一書,而她在布里斯班和仙台的新作品則出版在《Canary》一書中,這兩部作品都為她贏得了第33屆木村伊兵衛賞。
在倫敦的經驗對你的創作方式有何影響?
我無法與人交流,那個展覽對我作品的影響一直到《Lilly》系列。換句話說,當我想獨處的時候,我很容易獨處。我開始知道並思考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自己此時此地,獨自一人,在一個你不了解的地方。在日本,我的家人和朋友就在附近,但在倫敦大學的第一年,我並沒有很好地掌握英語,所以我變得很內向。有時我會感到困惑——比如當我會從表面上看別人的評論,卻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英國式的諷刺笑話。出於這樣的原因,我仍然覺得英國很一個艱難的地方。真正融入需要時間;感覺好像自己和其他人之間有一點鴻溝,每個人都非常個人主義。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種真正的成熟,但我沒有我無法適應那種成熟——至少一開始不行。所以我真的深入研究了一些黑暗、孤獨的內省。也許正是透過那次經歷,我探索了我與照片主題的關係,並且我開發了拍攝照片然後重新翻攝照片的技術,以便將主題變成完全虛構的存在。
你在倫敦創作的第一組主要作品是〈Jacques saw me tomorrow morning〉。Jacques 是誰,那裡有什麼故事?
好吧,我想你已經很了解這個故事了![笑]Jacques是我的室友。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性別,不同的世代,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性別。我關於他的作品取材於生活中的驚喜和一個陌生人住在同一所房子裡。他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幽靈。我不知道他白天在做什麼;只是我們住在同一所房子裡這一事實就令人難以置信的神秘,有時甚至令人恐懼.我認為讓他給我擺姿勢是我逐漸了解他的方式。
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以來,你的作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開始,你的影像,像是〈Piano〉(1999),非常俏皮、輕鬆、充滿幻想。但漸漸地,在〈Jacques saw me tomorrow morning〉系列之後,在〈Piano〉(1999)中,〈Damien Court〉和〈Lilly〉系列讓你似乎感受到了倫敦社會的不安感。你開始以不同的方式與你拍攝的人建立聯繫。事情對你來說有何變化?
從根本上來說,什麼都沒有改變。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變化:我使用的技巧,以及我與人交往的方式。起初,我習慣於接近周圍環境的人,但因為我是根據自己的情況做出這些選擇的。根據個人喜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一定範圍內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逐漸地我開始創建操作框架。例如,我會決定我絕對必須拍攝我公寓大樓裡的每個人,並透過強迫我自己把所有人都包括在內,我希望這種人為的溝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發展。換句話說,增加義務的元素是我作品結構改變的一種方式。這個溝通和過程讓我成為更多與我不認識的人交往。這不再只是關於我的朋友和與我住在一起的人,而是關於住在三樓的「某某」先生— —我幾乎沒見過他們的臉,但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給他們拍照。那比我以前經歷過的還要可怕,但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經歷。Jacques是我的室友,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總是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我早期的作品有一種柔軟和靈活的感覺,而在隨後的〈Damien Court〉和〈Lilly〉系列中,恐懼感更強,來自陌生人的冷漠感,以及那些人可以理解的恐懼和緊張感。當我請他們坐下來拍照時,我有這種感覺。
你之前創作的那些駐村作品都是黑色背景,重點是漂浮在那個空間裡的人,但現在你越來越多地探索這些地點本身,這些地點往往看不到人類存在的痕跡。其中一些場景非常不尋常和神秘。您是如何找到這些地方的?是什麼促使您拍攝它們?
地方的特殊性並不是那麼重要,而是要經過各種各樣的過程才到達一個地方,重要的是一路上的經歷,我覺得這些經歷之間有很深的聯繫。以及這些地方的歷史和社會。
能介紹一下您出版的兩本書嗎?《Canary》是我的新作品集,《Lilly》是我的舊作品。《Lilly》系列是我花了五年時間創作的龐大作品。我從中選擇了一百張照片,把原來的底片挖出來重新製作,所以裡面會有很多你沒見過的圖像。《Canary》作品都是近一年內完成的,所以很新鮮。這些圖像非常raw 都超出了我的預期,很多東西我都還沒有明白其中的意義,至於我是如何與人溝通來創作這些作品的,就像是被捲入了漩渦。《Lilly》系列是從一個相對外部的角度,客觀地看待事物來製作的,但是當我製作《Canary》時,感覺就像我在作品中一樣。所以我很高興看到兩個系列之間的差異出現。
___訪談:Ashley Rawlings